《妻子的欲望》系列评论之五：嫣的心理历程

评论人：leey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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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品：《妻子的欲望》 / 流域风

　　　　　　　　　　　心理的根源——性格和观念

　　要说嫣在整个故事里的心理历程，还是要从嫣本身说起，主要在于两个方面，性格和观念。

　　在前两篇评论中，说到嫣的性格特点，嫣作为条件较好家庭的独女，任性、自私；又因为自身外在条件的优越，从而爱美、高傲和内心躁动；同时，其家庭的娇惯、丈夫对她像父亲对女儿的宠爱，以及其自身家庭主妇的身份，使其未经社会磨练，造成她一方面不谙世事，看不透人心和圈套，也看不清自己，另一方面也让她缺乏坚定和坚强。

　　因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以及「家庭教育的关系」，嫣思想单纯、观念保守，认为爱情就是「忠贞不二」、「从生到死都永远不改变」；把婚姻等同于爱情；把性当作女人对男人的奖励，认为女人的性需求是「不洁和羞耻的」，女人在性上的主动「就代表着她自己承认自己很淫荡」。

　　另外，言的正直和坦荡，尤其是言对嫣的欣赏和溺爱，也给了嫣很大的压力，让嫣「不得不做出更贤惠的样子，那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念头更加无法启齿。」

　　嫣的上述性格和观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她的所思所想和所作所为。

　　　　　　　　　　　　　　嫣和言的爱情

　　当嫣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时，遇到了言。女孩，总是对未来的生活有一番想象的，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则想象更为丰富和具体。以嫣的美丽、高傲，她幻想的白马王子一定是自身条件优秀，同时对她又宠爱有加的成熟男人。她看到的在医院中的言，显然符合她的期望，「我的理想，是找一份完美的爱情。我得到了，我的言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人」。而她的高傲和任性，也使她抗拒了所有的反对意见，毅然与言结合。

　　　　　　　　　嫣婚后不甘于平静导致的焦躁和欲望

　　女人，往往感性大于理性。嫣对于爱情有着单纯的童话式的理解，她「相信，一个爱的承诺，足以支撑我们一起从生到死都永远不改变」，这使她始终对婚姻有着不切实际的期望。但是很快，嫣就发现了婚后心灵的空虚，「我没有想过，没想过得到爱情之后，我还应该追求什么！」尽管言对嫣温柔、体贴、尊重、宠爱，但当这一切变得再熟悉不过，就失去了它的新鲜感。而像嫣这样未经世事的女人，对这些就不再感到珍贵，甚至感到缺乏美好、缺乏意义，嫣开始变得「不甘心」，从而期待发生变化，发生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甚至期待考验和磨难，只有磨难才能让我证明自己的爱有多坚定！」。

　　当「什么磨难都没有发生，日子一天天平静地度过」时，嫣已经开始变得躁动，「我开始在心底里抱怨了，我抱怨的都是些琐碎无比的小事，零散到我自己也觉得可笑」。此时的嫣，开始感觉「好像我们的爱情，已经开始褪色了……」。

　　嫣的躁动，是需要出口来排解的，「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天天变得焦躁，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被憋在身体里面，找不到流出来的通道。」

　　嫣需要有让躁动情绪「流出来的通道」，却因为她观念的保守，以及言对她的欣赏和溺爱给她带来的压力，让她无法和言放开地沟通，就更不可能从言那里得到排解。

　　那么，以嫣的爱美、高傲以及居家的无所事事，只有另外一种最直接、最明显的方式。在言看来，「嫣衣橱里最多的是短裙，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穿了性感诱人的短裙然后和我一起逛街。在家里无论怎么娇媚秀气的嫣，一旦上街就完全变个人，她高傲的像个公主，从来不肯向回头看她的男人瞟上一眼。她知道那些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腿上和胸前，她明白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即使不用回头，也丝毫不妨碍她享受路人惊艳带给她的快乐与满足。」而嫣自述里说，「我真是虚荣，一个流氓夸奖几句我漂亮，我也沾沾自喜，一个流氓说爱我，我也听着舒心。」

　　显然，嫣要排解躁动的情绪，要修补她褪色的爱情，言给予她的平静的生活是做不到的。嫣既然是虚荣的，既然满足于她带给别的男人的惊艳，那么她需要的就是别的男人对她的关注、爱慕甚至迷恋。

　　尽管嫣的观念是传统的，并且认为自己「像自己曾经想象过的那样成为合格的妻子」，但对一个情商不高、意志不坚的人来说，在躁动的情绪面前，观念的束缚，只不过是一条系着活扣的绳索，一扇没上锁的门。

　　嫣在躁动和观念束缚之间迷茫了，而同时，观念的束缚越来越弱，躁动却越来越强，「这两年来，我一直迷惘着，有的时候，我甚至迷惘的恐慌，我能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在迷惘中日渐壮大，直到强大到足以抗衡我二十几年以来苦心建立起来的自己。」甚至，这种躁动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强大的欲望，里面包含着放纵索取贪婪堕落的冲动！」她甚至「想象过被人强暴，想象过自己去诱惑一个陌生人，也想象过在一个不存在的空间里，和一个陌生人调情——在我的丈夫身下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嫣，尽管没有真的想她自己想象的那样，去接受别人的强暴，去诱惑一个陌生人或和一个陌生人调情，但她已经打开了那扇门，虽然自己没有主动走出来，却已在门口徘徊、犹豫，在等待有人进来！

　　　　　　　　　　嫣内心的躁动和欲望给了佟机会

　　嫣与佟的第一次，尽管是佟和娜设下了圈套，嫣喝下了下了药的酒，但根据流大对那次视频的描述，嫣显然自己也有自己的问题。从嫣一进娜的家门，佟就开始对嫣用「天仙」、「漂亮」、「美女」等各种词来称赞嫣的美丽，嫣「原来的戒备和不安被愉快和羞涩代替」，并继而「掩饰不住她对佟的好感」，对佟以给娜祝寿的名义而来却没有与娜坐一起，反而坐在自己身边就完全失去了戒心，对这个陌生、猥琐和丑陋的男人也没有了往日应有的厌恶和排斥。这个时候，酒里下的药应该还没有起作用，此时起作用的正是她的虚荣。

　　当药力开始起作用的时候，娜开始谈论起自己的性经验，此时嫣因药的作用开始迷离，却没有迷糊或者烦躁，而是对娜的讲述「惊讶和好奇」。当娜说得彻底露骨的时候，嫣也没有像在其他场合一样马上离开，反而注意力都集中在娜的讲述上。然后，佟开始抚摸嫣的腿，对这种非常直接的性骚扰，嫣拒绝，却又不坚决，后来干脆就接受了。

　　我对那种迷药并不了解，只是觉得，迷药只不过是从生理上让人变得脆弱而已，并不会让人丧失心智。嫣因为这种迷药，从在门口徘徊，已经到了把门敞开，让这个有好感的佟随意进入了。

　　既然把门打开，嫣也就打开了自己的欲望。显然，过程中嫣也是有挣扎的，这表明她并没有丧失心智。但嫣因为之前已经潜伏在内心的欲望，加上迷药的作用，她的心理上已经没有办法再去保持那份心智。面对佟和娜高压、强力的进攻，嫣的陷落不可避免。

　　　　　　　　　嫣在和佟第一次时的挣扎、脆弱和悔恨

　　嫣在佟向其表白「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而且喜欢得不行……」时，就开始了挣扎，她对事态的发展是担心的，那时在内心虽然潜藏着欲望，但应该并不想真的发生什么。嫣单纯，但也不是小孩子，也并不傻，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也知道这种事与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是相悖的，也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之后，自己的爱情、家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所以，她对佟由恭维升级为表白，显得惊慌失措，赶紧推却，到后来，她也试图离开房间。

　　原来，嫣心里是潜藏着欲望，当真正要发生时，她显然害怕了。可是，已经晚了，佟已几乎完全掌握了事态的发展。嫣的惊慌、不坚定以及药力发作带来的脆弱，已经使她对佟的主导基本上没有了反抗之力，而只能听任佟的主导。当佟提出「试验嫣对婚姻和爱情的坚定和忠实」，并威胁如果嫣不同意就不断骚扰时，嫣的慌乱和脆弱让她不知所措，只能等待观看娜和佟的现场表演，并无法拒绝娜对她下身的刺激。

　　当佟一步步进攻，终于要准备进入嫣时，嫣在持续的脆弱中经历了慌乱、视觉和听觉的刺激以及身体直接的刺激之后，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甚至，她已失去了意识，看不到佟要做什么，听不到佟在说什么。

　　剩下的，只有随着佟的冲击做出那种最自然的反应。

　　嫣，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脆弱到全身如同瘫痪的她，除了心跳和呼吸，身体唯一醒着的部位，只有下体，在承受着佟的冲撞和刺激，而这种刺激所带来的身体的反应，就像心跳和呼吸一样，完全是自发的，与它的主人的意志没有任何的关系。

　　佟在抽查中对嫣身体的拍打，也只是加重了这种刺激，让嫣的身体多出一种自发的反应，这，与它的主人的意志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得不说，佟是个恶魔，是那种不仅在身体上，也在精神上把女人摧毁的恶魔。佟这时开始用语言羞辱嫣，直接提醒嫣正在背叛、正在淫乱、正在堕落。

　　嫣的意识开始恢复了。她一恢复意识，立即感到了巨大的羞辱和悔恨，并再次开始挣扎，「突然间双臂剧烈地在空中挥动了几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带给嫣的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如同临死一般，「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像垂死的人在留恋美好的人间一样瞪得大大的，似乎想把最后这一眼看得更清楚些，更久些」。面对佟仍在持续的动作，嫣「似乎是彻底放弃了，像是被推上了刑场的死囚，绝望得没有一丝留恋」。

　　绝望之后是什么？

　　这种绝望，是对自己的绝望，是对未来的绝望，这个时候的嫣，面对把她置于绝望之地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嫣仍在脆弱之中，不仅是身体和意志的脆弱，还有心理的脆弱。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面对已发生，甚至仍在发生的令人绝望的事实，嫣能怎么做？

　　正如战场上的俘兵，她只能服从敌人的意愿。

　　「佟把嫣翻了过去……嫣顺从无比地任凭他摆布，甚至顺着他的意思调整了一下身体！」

　　事情结束了，刺激消失，高潮散去，嫣如同死去了一样，「佟从嫣身上下来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嫣才艰难地翻身起来……她木头一样地坐着，眼神空洞而呆滞。」

　　当嫣看到带有精液的纸巾，那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再次刺激了她，「她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发疯一样挥动起了手臂，把娜手里的蛋糕打翻在佟头上」。娜随后给她的一个耳光，则又把嫣打回了那种经不起风吹草动的脆弱，「嫣下意识地躲进了佟怀里，啜泣着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雨水一样地流。」

　　在后面嫣对她和佟的第一次的自述里，嫣还讲到了她在意识到自己出轨后的对于这个事实的恐惧，以及事后对此事的悔恨，「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幕」。

　　尽管恐惧，尽管悔恨，但对于佟事后对她说爱她，并抱着嫣乱摸嫣的胸时，嫣明明知道佟在说谎，佟只是玩弄她，她却无力反驳和戳穿，甚至任由其继续猥亵。

　　女人，是糊涂，是脆弱？是软弱，还是真的淫荡？阴道真的是通往女人心灵的最短路径吗？

　　　　　　　　嫣在后续和佟偷情中的震惊、迷茫和迷失

　　嫣在和佟发生了第一次之后，对自己的反应是震惊的，「我真的高潮了，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到了高潮！」似乎，她重新发现了自己，并对这一发现也很震惊，「我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淫荡无耻的女人！」

　　对自己在和除丈夫以外的另一个男人交合中的反应，以及对自己的重新发现，让她觉得与自己原来对性和爱的认识非常矛盾，从而陷入了迷茫，「做爱不是相爱的人才应该能拥有的吗？夫妻之间情欲交融，爱和欲真能够分开吗？如果能，那爱人之间的亲密和淫乱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我是爱上那个只见了一面就被玩弄出高潮的男人了吗？」「他（言）是我的理想，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贯坚持而且从没动摇过的爱情？」

　　重新想到自己对爱情的定以后，嫣又迷茫于她对佟的态度，「那个男人是个玩弄女人的老手，是个流氓，这一点我早就该明白的，我应该可以很轻易就能拒绝他才对，可我为什么一点都经不起引诱？」

　　嫣还迷茫于自己的欲望，「虽然从抗拒开始，可为什么在这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身体下面，我会产生那么异于往常的快感？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早就在心里渴望自己出轨了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什么理由这么想？」

　　嫣的震惊和迷茫，只能说明她对于性和爱在一定程度上的无知。

　　首先，性的高潮只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在性交中的生理现象，虽然会受心理、精神等方面的影响，但基本上还是一种生理反应，这种生理反应几乎是一种自发的反应。性高潮显然和爱无关，也绝不能将与丈夫之外的男性发生性关系是产生高潮的女人称为淫荡。

　　嫣显然弄错了性与爱的关系，认为性和爱是不可分的。并且在发生了性高潮之后，严重怀疑自己是淫荡的，怀疑自己对佟有爱情，怀疑自己不该有欲望。不得不说，是一些传统观念中对性和爱误区，误导了嫣。

　　嫣，这个一直受着传统观念的束缚，一直以来单纯、感性并不谙世事的女人，开始迷失了。一方面，她迷失于性和爱的混乱关系中，另一方面，因为佟给她带来的强烈的性刺激，也因为她由来已久的内心潜伏的躁动不安，她也开始迷失在欲望中。

　　这里很有必要讨论的一个问题是，女人内心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性？这是一直让我迷惑，我相信也让很多的男人甚至女人困惑的问题。文中的嫣，在与丈夫言的那种充满着尊敬、关爱的性生活中，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满。但是，佟那样的流氓式的人，以蹂躏、羞辱以及毫不吝惜地冲击的性爱，给嫣带来巨大的生理上的快感，以及通过对嫣心理防线的打击，让嫣放下各种束缚自己享受性爱的心理包袱，对嫣来说，她显然是在与佟的性爱中更彻底地体会到了性的快乐。

　　将言和佟比较的话，言带给嫣的是一种快乐和满足，而佟带给嫣的则是刺激和震撼。哪一种，才是女人内心真正想要的？又是哪一种，才是爱人之间应该有的？

　　不管怎么样，嫣在体会了佟带给她的强烈的快感之后，不得不说，嫣的欲望已经被激发出来。欲望，就像要挣脱枷锁的猛兽，当那些枷锁已经变松，猛兽可以活跃起来时，那些枷锁，就变得脆弱不堪，已经很难再困住猛兽了。

　　「第二天他来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开门，我本来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也许是怕他一直站在门口被人看见，也许，我本来就想让他进来。」

　　「完全丢弃了自尊和矜持，不再想这样多淫荡多下流，我是被逼迫的，是他强迫我去做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中获得了无以复加的兴奋！」

　　「我无法想象，自己竟然痴迷于他玩弄我的阴部……」

　　「和他在一起，我开始渐渐习惯，习惯他近乎变态的玩弄，习惯让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玩弄中释放出更疯狂的自我。」

　　……

　　　　　　　　　　嫣在迷失中的保持的底线和理性

　　嫣迷失在性与爱的关系中，但嫣仍然知道，她爱的是言，「我真的爱他，在我心里，他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沉稳安静，情感细腻，在他身边，我能够感到安全，能感到被宠爱，我对他完全依赖着，根本不敢想象没有了他的生活！」

　　而佟，除了佟带给她的性刺激让她难以平静，甚至欲罢不能之外，嫣尽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佟有感情，但她心里仍然对佟全部是负面的印象，「他说不出的猥琐」，「他的身子很丑陋」，「这样一个让我觉得肮脏的身体」，「流氓」，「像个强盗土匪，他的脸上写着兽性，还有种如愿以偿的轻狂和得意」……

　　嫣迷失在欲望中，但她并没有彻底地放纵，「以前我从来不觉得家庭对我究竟有多重要，丈夫和孩子对我有多重要」，但发生的这一切，却唤起了她对家、言和孩子的眷恋，和对自己原来的生活的珍惜。在佟进入她的「那一个瞬间，恐惧一下子包围了我，丈夫，孩子，家一下子都浮现了出来。我无比惶恐……不能对不起丈夫，不能违背忠诚，不能让我原本完美的人生就这样被打碎。」「等到他一走，我马上就后悔了！巨大的负罪感让我彷徨无助，我爱自己的家庭，爱丈夫，更爱孩子。我不能想象离开这一切的我会走向何处？」

　　嫣反省了自己，「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堪一击？」「我为什么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贯坚持而且从没动摇过的爱情？」「我究竟有什么理由出轨？」然而，迷失在欲望中的嫣，反省得太晚了，并且，那种被释放出来的欲望，已很难让她轻易回头。

　　嫣现在能做的，只是小心或下意识地守护着一些底线。佟进到嫣的家中时，嫣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嘉嘉，不让嘉嘉看到佟疯狂的举动；当嘉嘉终于在一次被惊醒后，嫣再也没有让佟进过家门。从龙小奇的照片中，嫣多次拒绝了为佟口交，而最后２８章里的口交，则是被迫。另外，读这篇小说，我没有看到过嫣有主动的行为，文中描述到的每一次，无不是在佟的勾引、刺激、引导下嫣被动地承受，这，应该也算是嫣的一种底线吧。

　　   言回来了，嫣延续的欲望，以及侥幸、惊慌、无奈和无助

  言回来了，嫣当然会担心言发现。但是，在开始时，嫣显然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我心里还存在着侥幸，希望这些事情很快过去，希望丈夫什么都不会发现，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戒断自己的欲望，回复到之前的我。」

　　嫣的想法是简单的，也许她甚至认为，言不会发现，所以言回来看到的嫣，是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慌乱和异常。甚至在地下车库，嫣抱着嘉嘉走在言的前面，遇到佟时，和佟聊了几句。

　　嫣在言回来前，也想过和佟断绝来往，「我跟他说我们结束吧，再下去对谁都不好」。但嫣这时的欲望，却没有因言要回来，而自动消失，甚至哪怕是减弱。「我知道他有多迷恋我的身体！而我对这样的迷恋没有抵触，甚至有种欣然，仿佛得到了某样东西的成就」。

　　当佟在电梯里去摸嫣的屁股时，嫣发现言觉察到了这一幕，嫣开始有了慌乱。她是慌乱于言的发现，还是慌乱于佟的大胆或真的继续纠缠？

　　但此时，嫣还是处在简单的思维中，也许是她不愿意去想言知道后的结果，也许，她根本就是思维简单的人。

　　当言因为进一步发现证据，从而情绪明显有了变化后，嫣选择了掩饰，「很快就把腿收回到内衣下，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显然，此时的嫣仍在侥幸。

　　而当嫣发现言半夜离去，并且看到言发现了她和佟的聊天记录，嫣一直担心的事情似乎真的发生了，她开始惊慌。「通常她从来不肯只穿拖鞋和睡衣出门」，一大早却穿着睡衣和拖鞋去找佟商量，哀求佟「这一段儿时间，你……别找我了。」「真的不行，你听我说，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家就全毁了……」。

　　佟能给她的，只有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安慰，紧接着的，就是对嫣的索取，也许是嫣对佟的攻击从无抵抗力的惯性使然，也许是佟的亲吻和抚摸概莫能外地使嫣变得脆弱，就在楼道里，嫣再一次顺从于佟，尽管对嫣来说，那并没什么快感。

　　就像娜曾对言讲的，嫣对于言的发现的慌乱无措，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竟然慌不择路地把佟当做了恐惧之中的救命稻草，乞怜地问，「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离婚了，你会不会像以前说的那样，肯离婚娶我？」对于佟在享受着嫣的服务时所给出的肯定的回答，嫣自己会相信吗？我想，恐怕嫣在问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哪种答案吧。

　　嫣的处境，无疑带着一种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嫣，我们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怜而又不争的嫣，在侥幸和惊慌之后，一定是处在一种漂移不定的状态中，不知道自己该继续侥幸，还是要转变为恐慌。当言冲出家门去找龙小奇再回来的时候，言并没有回答嫣对言干什么去的疑问，嫣的眼里充满了不安，「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言把自己关在屋里，嫣却似乎在很放松地逗嘉嘉，可是言很久没有出来，嫣对自己的不安似乎开始确认为一种自己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实——言真的发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不过我能确定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在确定之后，嫣并不知道该去怎么做，她开始从慌乱变为无助。「嫣抱着双膝靠坐在墙角，垂着头，双肩不停的抖动着……抖得很厉害，似乎情绪有一些失控。」「蜷缩在墙角一隅啜泣，她显得单薄而无助」。「「我好害怕！」她说。」

　　这种无助，也许是她缺乏承认事实、承担后果的勇气，「那时候我曾经几次想到把一切都坦白给他，然后任凭他判决。可我没有勇气，我在心底里有着深深的惧怕。」

　　也许，嫣的性格决定了她从来就是一个被动的、害怕改变的人，她害怕现实的改变，也无力改变自己，更无力改变境遇，她只能无奈地等待和承受别人带给她的后果，就像佟加在她身上的出轨和欲望一样，对于言发现她出轨的现实，嫣无力去面对，更遑论解决。她只能等待言对她宣告判决。

　　      言知道了，嫣的愧疚、奋争、反抗和救赎

       当嫣确认言已发现，而言并没有对嫣进行惩罚，甚至没有问过嫣之后，嫣开始从惊慌和无助中恢复过来，最起码，她想要让自己恢复过来。

　　「嫣停在卧室的床前，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想事情，甚至忘了把嘉嘉放下来。」嫣开始去想了，她在想什么呢？

　　当言晚上八点多回到家时，嫣正在熨衣服，「嫣的动作很慢，很仔细，把衣服叠好了，才问我……」并在说到言的继母打来电话的事情时，提议言去安道尔，「要不然，你考虑一下吧……我和嘉嘉可以跟你一起过去。」

　　当佟在ＱＱ上发来消息时，「消息发过来已经十几分钟了，在带嘉嘉去洗澡之前她一定看到了」，但嫣此时似乎已经不想去打开来自佟的消息。

　　嫣看到了言修改的佟的ＱＱ签名备注，这是言第一次告诉嫣他知道了一些事实。虽然并不直白，却很直接。此时的嫣，「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呆呆地对着屏幕」，去倒水却「手抖得厉害」，用快要哭的腔调对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言简单地安慰嫣时，「嫣突然哭了出来，眼泪泉水一样不断地流着，我用手给她擦，那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刚擦掉马上又涌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哭过……」「嫣一直在哭，仿佛没打算停下来，用抽噎着的语调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

　　此后嫣在言睡去时给言盖上毛毯，在言去阳台时忐忑不安地跟出来，回到卧室后，把言的转身敏感地认为是要离开，哀求言「陪我一小会儿，行不行……」

　　这个时候的嫣，把她内心几乎击垮的，是她对言的愧疚。

　　第二天，言回家时在车库再见到嫣，发现嫣「手臂上有一条紫红色的痕迹，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样……那条伤痕十分长，看起来像是刚刚弄伤不久。」流大在小说里没有透露关于这条伤痕如何造成的任何信息，结合上下文，我倾向于相信，刚刚被自己对丈夫的愧疚击垮的嫣，是因为第一次坚决地拒绝了佟的要求，而被佟所伤。从嫣当时看到娜所表露的意外和惊恐，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证明这一点，因为娜曾威胁嫣要继续和佟苟合，嫣的惊恐，应该是因为拒绝了佟，看到娜又想起了娜的威胁。

　　当天晚上的嫣，是烦躁不安的，「情绪有些不对……显得心烦意乱……终于不耐烦了……再也忍不住情绪，也哭了出来」。嫣应该还在担心娜的威胁。

　　嫣再次和言提起去安道尔，「我们走吧！去安道尔，我好累，我好害怕自己撑不下去了……」并且很可能是愧疚的原因，嫣第一次向言求欢。完事之后，嫣在浴室待了很久没有出来，我想，应该是嫣仍处在愧疚和担心之中，或者，嫣在考虑以后怎么办。

　　第二天，嫣就带着嘉嘉来到了言所在的医院，逃难一般。

　　嫣在医院和苏晴处成了姐妹，而且苏晴知道了嫣的事。以嫣和苏晴的个性，显然是苏晴主导的。后来嫣的自述录音也说明，嫣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苏晴，不确定的是，不知是就在当天告诉的，还是之前苏晴就知道，只不过引导着嫣说出来。

　　言被人打了之后，嫣很心疼，或许，还有愧疚，没有哭，只是「想忍住眼泪，所以嘴唇抿得紧紧的，脸有些扭曲」。然后，就是要出去，如果是去找佟，那么以嫣此时的心情，一定是去找佟理论，并决然地断绝关系。

　　嫣一晚上没睡好，再次来看躺在病床上的言时，在想了很久之后，当着季然这个外人的面问言：「你能原谅我吗？」这时言观察到，「嫣要传达给我的信息，不是乞怜，不是保证，是疑问。」在言犹豫未答的时间里，「嫣变得十分难堪，像等待判决的囚犯。她的表情木然，却透着决绝。这样的表情，是她要决定非常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

　　嫣为什么要那样问言？她又做了什么样的重大决定？

　　　　　　　　　　　　　　　嫣的抉择

　　十几天后，言出院的第二天晚上，嫣就和苏晴给言安排了一场出轨，主角是言和苏晴，而嫣在一边假睡。此时的嫣，无疑是痛苦的，她慌乱、尴尬，睡着的时候一动不动，醒来则不回头去看，逃避似的出门去。

　　当嫣再回来，正巧遇到苏晴对言说「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你的老婆了……」时，嫣冷冷地说：「你不是。」

　　此时的嫣，声音颤抖，极力隐忍。对于苏晴直白地把她和佟的关系作为回击，以及言说「我还没完，你要是不想看，就过会儿再进来。」嫣被打击了一下，却又决然地走了进来，让自己继续留在言和苏晴做爱的现场。

　　在苏晴用嘴清理完事之后的言的下体时，嫣是不屑的。但对于苏晴和言对她的抢白，嫣继续隐忍，甚至道歉。

　　我想，此前嫣在问言「你能原谅我吗」的时候，一定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要回归原来的生活。之所以那样问言，是因为她需要知道从言那里知道，自己的回归能否被接受。我相信嫣已经做好了抉择，她不在意问的时候是否有别人在场，也不在意要花怎样的代价。

　　因此，她通过言与苏晴出轨，去平衡言受伤的心；感觉到苏晴对自己回归的威胁，立即否定了苏晴；并对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事、不愿听到的话，选择了隐忍，选择了坚强。同时，嫣已不愿接受像苏晴口交那样的「淫荡」举止。

　　但是，在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嫣的回归显然不会一帆风顺，嫣也没有做好全部的准备。

　　晚饭时，嫣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而言顺口一说的一句话，嫣敏感地感觉到了讽刺。她不能理解为何在她已经决意回归的时候，丈夫为何似乎还是抓住她的往事不放，「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被你惯坏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还是特委屈，还记恨着那件事？什么叫一错再错？难道怀疑我还会找他？」并导致了情绪失控，「嫣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直直地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似的」。

　　嫣当然希望言能平静地再次接受她，接受她的回归，可是面对言的言语讽刺，嫣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言。

　　睡觉时，嫣迟迟背对着言，不上床。当言求欢时，还处在情绪中，不知如何面对一个似乎并不接受自己的丈夫，嫣有些抗拒。在嫣眼里，言「今天不正常，很惹人讨厌！」言没有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嫣心理充满着疑问，「你是故意气我的吗？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对我。」但嫣不再抗拒言。

　　当言在过程中再次表现出不正常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操？」并且以从未有过的粗野和强迫对待嫣时，嫣愤怒、屈辱、抗争，到不可思议、惊讶，再到委屈、伤心、失望、痛苦。嫣哭了。

　　在自己决定回归与言的爱情之后，对面如此表现的言，嫣恐怕此时愧疚的心情已完全被痛苦和伤心代替，说不定，还有沮丧。

　　早上，嫣「气色很差，眼圈儿有些红肿，头发散乱着，似乎起床以后也没化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突然憔悴了许多。」

　　嫣向言示好地问中午是否回来，附带的，是「忍辱负重的感觉」。言再一次用语言刺伤了嫣，嫣「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脸上有受伤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我的口。」并在言一出门，嫣就把碗摔在了地上。

　　流大在小说里描述言和苏晴的那次可以安排的出轨时，说到言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是一场赌局，「当我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不再让自己回头！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我输得一败涂地，我仍然要去赌这一把，因为，我还有赢的机会！」虽然流大在这里没有明说言的赌局是什么，但在其他地方提到过言想要一个身心完整的嫣。从言的种种言行来看，言很可能是打算向佟那样对待嫣，他根据所发现的嫣出轨的各种证据和表现，认为嫣喜欢那样对待她的方式，所以，言一方面交代苏晴做最后那个照顾嫣的人，一方面在作出决定后，一反自己的常态，开始从语言和行为上粗暴地对嫣，并让自己显得放荡，像个流氓的做派。

　　两个人，向着同一个目标，却走在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上！

　　嫣显然不知道言的决定，她对言对她的言行很难接受，伤心、难过、生气，甚至理解为言心理仍不平衡，不能原谅她。

　　嫣显然比以前变得坚强，甚至更为果断。只是这种果断，却没能让她做出一个「好」的决定，甚至不巧，再次伤害了言。

　　　　　　　　　　　　　　嫣的最后一次

　　言晚上下班后，嫣打电话问言何时回家，当听到言说不回家时，「她在另一头沉吟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嫣的沉吟，说明了什么？

　　从小说里嫣和佟在楼道里那次之后，除了曾经可能发生的嫣拒绝了佟而被佟所伤外，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实质的接触。中间言在医院住院就住了十几天。这么长的时间，佟不可能不纠缠嫣。

　　从后面言所发现的录像来看，嫣和佟显然沟通甚至是谈判过，以最后一次作为两个人关系的终结。从前面嫣的心理历程来说，嫣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她已经做了抉择，要回归与言的爱情，这与她和佟的最后一次在心理上是相悖的。显然，嫣经历了痛苦的抉择和艰难的谈判，这不会是一个临时决定。

　　嫣的沉吟，说明了她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彷徨，也可能，她是在犹豫要不要劝说言回来。

　　夜幕终于降临，谈好的事情终于发生。

　　但这次，嫣真的和欲望已经决绝，嫣不再是从前在佟身下辗转承欢的嫣了。

　　「你老是一本正经的，挨操都那么严肃，这怎么能叫放开？」言看到的录像中，并没有之前的过程，但从佟的这句话就能看出，嫣从心理上已经回归。

　　嫣：「你要的我刚才都给你了，我们说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快走吧，我老公说过了要回来！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纠缠我了。」

　　佟：「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就不会反悔。但你也答应过我了，这次可以放开了玩儿的啊。」

　　显然，之前的谈判是艰苦的。也说明了嫣回归的决心，尽管，这种与佟了断以回归的方式仍然是令人痛心的。但，面对佟的不断纠缠，以及言看似的不理解、不原谅，嫣又该怎么办？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现在有个机会让我回头，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给了你这一次，已经是不应该了，咱们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分手行不行？真把事情搞砸了，大家都不好。」

　　「……不和我搞，你以后还能享受到高潮吗？」

　　面对佟再次的挑逗，以及自己内心曾经那样放开的欲望，嫣用一种看起来悲壮和激烈的方式进行回应。她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说：「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佟则继续纠缠，把嫣「一把拉了回来，身体一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面」，自己则也上了沙发，用腿夹住嫣的身体和头部，粗暴地捏住嫣的鼻子并拉起嫣的嘴唇，不顾「嫣像是受刑一般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眼泪已经从变形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强行把自己的下体插入嫣的口中，「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挺动身体，让阴茎不停地在嫣嘴里进出」。

　　佟在强奸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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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半夜回到家时，嫣可能正在书房，一起在书房的，可能还有佟。当嫣从书房走出来，面对言时，「她的脸有点苍白，头发散乱着披在肩头，赤着脚，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裹在睡袍里面，似乎摇摇欲坠着。这时的她，看上去很无助，茫然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

　　在言拉嫣去卧室的时候，言感到嫣「的手冰凉，还有些颤抖，这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正由她的手传递给我」。

　　嫣决心回归，却在最后的了断中被佟强奸一样地对待，嫣的内心，无助、茫然。在言回来时又几乎被当场捉奸，这种惊险让嫣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嫣手发凉，并不住地颤抖。

　　嫣对这最后一次一定有着最深重的后悔。

　　当嫣稍微平静下来后，因为这最后一次的错误，嫣开始对自己绝望，开始对自己与言的爱情绝望。

　　「你早晚都会离开我的。」

　　「我觉得自己特别肮脏，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我既不是一个好老婆，也没做好一个妈妈！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也许我根本不应该等你的原谅，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该和你离婚，腾出这个位置，让你找个好女人继续生活，远离我对你的伤害。」她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却很平静。

　　言在此时，却出乎嫣意料地表达了对嫣的爱和不弃。「除非我知道你不爱我了，知道你爱上别人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

　　嫣在心理上，竟然经历了如此大的起伏，并且可能不止一个。绝望、悔恨、恐惧，却忽然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和支撑。

　　嫣开始无声地哭泣，「身体的颤抖开始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猛地死死把我抱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放弃你！可在你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多伤害你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嫣的哭，包含了多么复杂的感情。

　　言对嫣回归的进一步的接受，「我们一起放下吧！从现在起，抹杀这些天来的记忆，回复到原来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国外去。」让嫣「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能看出来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过，嫣「又捂住了自己的脸，抽噎得更厉害了。」是悔恨，是喜悦，是害

怕，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