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30年纪录片,读懂三十年的悲哀与骄傲......
为了纪念中国摇滚30年,网易娱乐筹备半年,采访了中国摇滚圈内不同时代、不同风格的艺人,于是就有了一部纪录片《少年心气》。
镜头里的人物包括:崔健、汪峰、郑钧、臧天朔、沈黎晖、张帆、唐朝老五、子曰秋野、瘦人、痛仰、铁风筝、反光镜、罗琦、脑浊、面孔、天堂、夜叉、歇斯、秦勇、栾树、黄燎原等。
说实话,这部片子远远超出了滚君的想象,因为它既没有给业界老炮提供一个温情、情怀至上的怀旧平台,也没有和一帮年轻人热烈地探讨这三十年积攒下的丰功伟绩。
它选择用一个很冷静的角度,和众多从业者回顾一下过去三十年的经验,希望能够为中国摇滚的下一个三十年寻找一个出口。
少年心气
影片选用了“少年心气”作为它的名字,艺术总监彭洪武说不仅仅是科特·柯本的同名经典作品感染了无数摇滚人,也因为中国摇滚三十年至此,恰如一个屹立在岁月风雨中的少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而在谈到那段阳光灿烂的日子,“不喜欢怀旧”的崔健面对镜头说:“那个时候的启蒙,如果现在没有一个连续性的话,我觉得那个启蒙也就废了。”
秋野在聊起中国早期的摇滚乐时,感慨良多。一方面,他认为在那个年代玩音乐,肯定会在政治上受到制约,只有一批有想法、有思想的人才真正懂得去欣赏。
在另一个方面,他觉得,当大量资金注入摇滚圈时,随之而来的过度包装、疯狂造神会把艺术家毁在神迹里面。他直言:“像魔岩三杰那代人,是让台湾人给毁了。本来他们可以走得更远,他们可以更纯粹。”
作为早期摇滚的亲历者,唐朝老五刘义军觉得这一切“虽然很偶然,但是很幸运”,他说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出名的感觉:有观众围观、有媒体采访、被羡慕的眼光包围...
黑豹前主唱秦勇也深以为然,少年得志的他感觉就像“刚刚推翻一个皇帝,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一样兴奋。关于过去的日子,他用了一个词“消磨”,他们无忧无虑地消磨时间,在消磨中创造新的东西。
穷且益坚
但在几乎在所有见证者的眼中,摇滚总离不开“穷”这个字。
郑钧说起自己入行前的故事。他的哥哥在他临行时嘱咐他:“两年时间,如果你成了,那就成了。如果你没当成歌手,那就把这件事忘了吧。到深圳来,找个工作...给你找个车,你开车当司机吧。”
他面对镜头,坦然地说:“如果两年后我再没有机会,我就去深圳当司机了,然后业余时间在酒吧里唱个歌也挺好。”
“一直就挺穷的啊,到现在也很穷啊”,罗琦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开玩笑地说:“我有十块钱,我会决定我是打一个车去窦唯家,蹭一顿饭吃,还是我自己在家里点一个土豆丝...我打了个面的去窦唯家,我说阿姨我来了,我饿。然后我就蹭顿饭吃。”
高虎回忆起以前的生活,虽然穷却也活得没有包袱,“你都已经裸奔了,都已经到最低谷了,已经没有什么了...”
商业是手段还是目的?
把演唱会办到了鸟巢,频繁出现在电视节目里,汪峰俨然是实践摇滚商业化的一个代表人物,但他却说:“当我知道,我一个人的收入是这个音乐节所有人加起来,还无法达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我非常羞愧!”
夜叉乐队对商业化很有看法:“其实摇滚乐就是小众的东西,如果它被大众当做商品去买卖,去消化,去享用的话,那它可能会变质的。”
而沈黎晖语气坚定地说:“摇滚必须商业化!摇滚如果不商业化,就是扯淡。”
郑钧对着镜头反问:“Nirvana也做商演,那你说他不是摇滚乐队吗?”
随着这几年国内摇滚乐商业环境的改编,大批大批的音乐节应运而生。而瘦人乐队对此的反应却出奇地冷静,他觉得这些东西变得越来越形式化,他担心所有人变成巨大机器上的一个“零件”。
栾树真诚地说:“如果做音乐的人过多地考虑商业,说实话真的会有麻烦的。”
关于这个话题,不同经历,不同背景的从业者用各自的经验给出了他们的回答。但是商业的大潮将会把摇滚带向何方,这个只怕还要后来人解答。
在2016年中国摇滚30年的今天,花上一个多小时,踏踏实实地看完这部纪录片,你会看到什么?
有人看到了中国摇滚曾经红火年代里的“少年心气”,用青春和热血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时代的强音。
有人看到了一群划时代的摇滚艺术家,在物质条件并不是那么发达的时候,苦心孤诣追求一种表达,一种个性的解放。
还有人看到,当商业化大潮袭来时,这群摇滚的弄潮儿将如何经营好自己的未卜的前途。
从三十年前直到现在,尽管这段时间里摇滚乐没有革命,玩摇滚的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了变化。但热爱摇滚乐的人从来没有变少过,摇滚依旧是我们很多人的生活方式,也是我们共同的表达方式。
最后我还能说什么呢,就把答案交给下一个三十年吧。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