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古薄今，开历史倒车的孔子

前言：

提起孔子，我们会想到他是教育家，想到他是“万世师表”以及他“有教无类”的先进教学理念；也会想到他是思想家，想到他所创立的儒家学派和延续至今的儒家道德观念。

但我们往往会忽略孔子最重要的一个身份：政治家。孔子的教育理念、道德观念很大程度上是在为他的政治抱负服务。

孔子的政治抱负是恢复当时已经被时代淘汰的西周制度，孔子是个开历史倒车的人，他不切实际的政治抱负也为儒家学派先天不足。

1.孔子眼中礼乐崩坏的时代，实际是科技与生产力大发展的时代，是底层人从牛马一样的牲畜“变成”真正的人的进步时代。

2.孔子——旧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心心念念要恢复已经被时代淘汰的西周制度。老子当面批判孔子不切实际的“理想”与行为。

3.毛泽东：孔学名高实秕糠。孔子创立的儒家学派虽然名声在外，但流传下来的却大多是糟粕，直到儒家在法家的根基上开出了花。

Part.1

孔子生活在公元前551年-前479年，孔子称自己生活的时代是礼乐崩坏的时代。

实际上，孔子生活的年代是科技与生产力大发展的年代，是社会大变革、进步的年代。孔子出生之前的西周和春秋早期，是世袭贵族大放异彩的时期，普通人受制于科技和生产力，只能被贵族剥削压榨，像牲畜一样活着。

在孔子出生前的六七百年前，我国已经开始使用铜制的金属器具。

铜比较稳定，含杂质少，可以直接铸造。在1000℃左右，将铜融化，灌入陶制模具中定型，最后打碎陶制模具，获得青铜器。

铜在自然界的含量相对较少，加之每次铸铜都要打碎陶制模具，铜器无法批量生产。青铜器的铸造成本过于高昂，唯有贵族才用得起青铜器，普通人用不起青铜器，只能用石器、木器。

这就导致了普通人与贵族的科技代差，贵族穿铠甲、用铜剑铜戈矛，普通人没有铠甲，武器是削尖了头的木棍。

再加上贵族吃得好穿得好，自幼习武，一个贵族士兵完全可以无伤击杀数十名普通人士兵。普通人在当时的战场上没有任何存在价值，各个诸侯国的军队完全由中低级贵族组成。

没有金属器具，普通人无法砍树、犁地开荒，粮食产出不足，普通人甚至连人口数量都无法对贵族形成绝对碾压。

【用这玩意怎么砍树开荒···】

没有武器装备优势，没有数量优势，普通人没有能力反抗贵族的统治。贵族不光奴役、压榨普通人，还蔑视普通人，普通人在那个年代被称为“野人”，只有贵族才能被称为“国人”。

这一切的一切，从鼓风技术发明、铁器普及开始，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铁的熔点为1538℃，春秋晚期以前，炼炉里边温度不够高，只有1000℃出头，能软化铁，不能融化铁。铁矿石在1000℃左右，用木炭还原出来海绵状的固体，被称为块炼铁。块炼铁杂质较多，含碳量低，质软。

块炼铁需要反复加热锻打，挤出其中的杂质，再与炭火接触，让碳渗透进去，增加硬度。最早期的铁器跟铜器一样，制造成本高昂。

到了春秋晚期，也就是孔子出生前的几十年左右，人们发明了鼓风技术：用牛皮制成大皮囊，挤压皮囊，将空气不断压送到炼炉内，提高炉内的氧气含量，使温度升高到足以融化铁。

【脚踏式鼓风机】

能够融化铁之后，人们又生产出了可以批量浇铸、还能重复使用的铁质模具。不用再像陶制模具那样，每次都要打碎模具才能取出金属制器。

铁器可批量生产并普及以后，人们开始使用铁质耕具了，土质坚硬的田地也能像松软的土地一样耕种。有了铁器，砍伐树木开荒也变得容易起来。可耕种土地增加了不少，粮食产量也一并增加。

【战国时期批量生产镰刀的铁模具】

当时的科技发展不仅令铁器普及了，农业科技也进步了。比如推广小麦一年两熟制，怎么施肥增加土地肥力等等。

可耕种土地增加、农业科技进步，随之而来的是粮食增产，人口增长，打破了西周流传下来的封建分封制。

田地增加、粮食增产，人口基数更大的“野人”们快速繁衍，数量上远远超过了贵族的人口数量，形成了绝对的数量优势。

铁耕具可以用来耕田，打仗的时候似乎拿来当武器也没问题。铁锄头对上铁质刀剑戈矛，差距也不大了。一锄头下去，蹭着刮着，也得少块肉。

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武器装备的代差基本抹平。如同牲畜一般的“野人”，再也无法被各诸侯国的贵族们忽视。

公元前645年，晋惠公在韩原之战中战败，忠于他的贵族武装力量基本消耗殆尽。晋国在亡国的威胁下，第一个开始征召“野人”来当兵。（《国语·晋语》作州兵。兵甲益多。）

春秋后期开始，“野人”们大量登上战场，各诸侯国的士兵组成由中下层贵族转变为农民，西周流传下来的贵族征召兵制度，被彻底颠覆。

以前“野人”没有铁器，无法开荒，只能忍受贵族的剥削和压迫，现在“野人”们纷纷抛弃公田，开荒耕种私田，各诸侯国不得不承认私田制。西周延续几百年的井田制转变成私田制，西周流传下来的经济制度崩塌。

政治制度方面，贵族和官员的世袭制度被打破，逐渐开始能者居之，“野人”的地位大大提高。后来甚至发展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地步。

鼓风技术出现、铁器普及、粮食增产、人口增长，将西周延续下来旧的、不再符合社会进步的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军事制度全部打破，贵族大放异彩的时代彻底过去了，普通人从牛马一样的牲畜逐渐“变成”了真正的人。

Part.2

孔子生活的时代，明明是一个科技与生产力大发展的时代，底层人从牲畜“变成”真正的人的进步时代，可为什么在孔子眼里却成了礼乐崩坏的时代？

因为孔子是旧贵族出身，是已经被时代淘汰的西周制度的既得利益者。孔子祖上的官职是宋国的大司马（相当于国防部长），掌管宋国军事大权。如果不是旧制度被科技与生产力的进步打破，那么按照延续了几百年的西周旧制度，孔子生下来就该世袭继承宋国大司马的官职。

可偏偏到了孔子，旧制度崩塌了，孔子不但不能世袭继承宋国大司马的官职，连想从政都变得不太容易了。

孔子认为自己“不幸”的境遇，都是大家不遵守那套对他有利的西周制度所造成的。所以孔子想要恢复西周旧制度，回到自己能世袭继承宋国大司马官职的时代。

至圣先师居然是这么个心胸狭窄、见识短浅之人？如果仔细看看孔子的言行，就会发现孔子确实是这样的人。

孔子编订春秋，微言大义，一直在“教导”大家要守规矩，守什么规矩？守西周礼制的规矩。

可是一整套西周礼制的规矩都是对世袭贵族有利的规矩，普通人被当成“野人”，被剥削压榨的事，他只字不提。如今世袭制度被打破，野人们的地位提升，孔子却跑出来要大家遵守旧制度，让普通人回到跟牛马一样的年代，这可能吗？

孔子最痛恨的是什么？是僭（jiàn）越！何谓僭越？就是超越本分行事，古时专指地位低下的人冒用地位高的人才能使用的称号或者器物等等，尤其指冒用皇家专用的东西。

孔子曾怒斥季氏在家里观赏只有周天子才有资格观赏的64人舞，说季氏的僭越行为是绝对不能忍受的。（《论语·八佾篇》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为什么孔子痛恨僭越的行为？因为底层打破了顶层的世袭制度和特权，让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孔子的利益受损了（不能继承祖上的官职了）。

孔子的言行归根结底就是想要求大家“安安分分”，周天子的儿子还是周天子，诸侯的儿子还是诸侯，士大夫的儿子还是士大夫，野人的儿子还是野人，谁都不要妄图打破阶级。这样对孔子这种旧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最有利。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大家要遵守那套对你孔子有利的西周礼制！？凭什么你孔子生下来就有官职的世袭继承权，普通人就只能当牲畜！？

孔子一生都在致力于恢复西周的旧制度，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什么是“仁”？遵守对他孔子有利的“规矩”，也就是恢复已经被时代淘汰的西周礼制就是“仁”。

孔子这种开历史倒车的行为，被老子一顿怼。

孔子出生时，西周礼制已经崩塌，孔子不知道真正的西周礼制是怎么样的。于是孔子跑去问周朝国家图书馆馆长老子，西周的制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孔子问礼于老子】

老子则当面斥责孔子说：“旧时代的东西早就腐朽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赶紧摒弃你那认为旧时代就好的傲慢和恢复旧制度的妄想，别再搞那套被时代淘汰了的繁文缛节了，放下不切实际的志向吧！这些都对你自身是没有好处的！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些了！”（《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孔子想要恢复西周礼制的行为，大概就像是：一个民国时期出生的、满清没落皇族后裔，想要推翻孙中山建立的民国，回到大家都留辫子、裹小脚的封建帝制的清朝。

老子痛斥了孔子这种拎不清现实的思想和开历史倒车的行为。

Part.3

孔子虽然想开历史倒车，但不妨碍他所创立的儒家学派也有许多优良的思想理念，如仁义礼智信德义勇等之类的道德观、价值观。

可孔子想要恢复过时的西周礼制的理想和行为，给他的学生们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过去的、以前的、旧的老制度就是好的，新事物就是不好的。这导致儒家学派，天生喜欢厚古薄今。

几百年后，西汉时期，中兴西汉的汉宣帝就曾批判儒家说道：儒生喜欢厚古薄今，一点不与时俱进，做事流于表面，沽名钓誉，实则一无是处。汉朝自有符合时代的治理制度，怎么能开历史倒车，再去用过时的西周制度呢？（《汉书·元帝纪》宣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郭沫若曾写了个研究先秦学术思想的论集，叫《十批判书》。论集中尊孔反法（反对商鞅法家的改革），大肆斥责秦始皇，全面否定秦始皇。

1973年毛泽东写了一首诗《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来反对郭沫若尊孔反法的观点，全诗如下：

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龙魂死业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都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毛泽东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秦朝的中央集权制度远远优于西周的封建分封制，儒家学派的名声虽高却无法解决社会实际问题，反而是秦朝的管理制度用了两千多年，用到了现在。多读读书，不要光看表面，不要学柳宗元（字子厚），都到了唐朝了，还想着开历史倒车，倒退回一千多年前的周文王时代。

儒家学派所面临的困境正是毛泽东说的：理论都很好，却无法解决实际的问题。

先秦时期百家争鸣，法家、道家、儒家、墨家、兵家等等流派都在探索如何终结争战不休的乱世。

儒家的理论几乎全是空洞的大道理，没有实用的东西。比如孔子讲“仁”，至于怎么做到“仁”，怎么让大家去遵守“仁”，孔子说不出个所以然。孔子还把他过时的政治理念掺杂到儒家的道德观、价值观里边，说恢复西周的旧制度就是“仁”（克己复礼为仁）。

法家就不跟你说那么些虚的，用法律规定人们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做好有奖，做不好有罚。说富国强兵，就有一整套富国强兵的配套执行方案，很快就真的实现了富国强兵。在法家制度之下，秦国很快统一六国，完成了中国历史上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

但是法家的制度过于苛刻，乱倒个垃圾都要受到砍掉鼻子的惩罚 （劓刑），大家都忍受不了法家过于苛刻的制度，于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朝二世而亡。

汉朝继承了秦朝法家大部分的制度，唯独在苛刻的刑罚方面做出了调整，用道德批判来代替苛刻的刑罚。比如你在秦朝乱倒垃圾要被割鼻子，在汉朝只会受到大家的指责，说你素质低，让你社死。

这个时候，儒家那些无根之木的道德观、价值观在法家刑罚的根基上开出了花。儒家教导百姓要仁义礼智信德义勇，法家用刑罚保障大家遵守仁义礼智信德义勇。

法家在内里维持社会的运行，儒家在表面降低社会的治理成本。没有儒家的法家，过于暴虐；没有法家的儒家没有根基，做不成事情。

本来法家和儒家相结合是珠联璧合，但在后世大量的腐儒只看到了表面的儒家，忽视了内在的法家。

这些腐儒在执政的时候只知儒，不知法，又令儒家变回了无根之木，严重影响了国家治理和社会的长治久安。也就是司马迁在《史记》中引用的韩非子的话：儒以文乱法。

这些腐儒是怎么产生的呢？根源还是孔子开历史倒车的政治理念，腐儒按照孔子的思想理念，认为以前的制度都是好的，总想着开历史倒车去恢复一些被时代淘汰了的制度。如此一来，这些腐儒怎么可能治理好国家，管理好社会呢？

一个人总有优点和缺点，孔子的优点是他先进的教学理念和优良的道德观、价值观，孔子的缺点时他总想着开历史倒车。

中国近代吃过不少开历史倒车的亏了，对孔子不该再一味推崇，对孔子开历史倒车的理念更应该批判，功过两分。

毕竟连毛泽东这样对中国，对中华民族做出重大贡献的人，都要功过两分。孔子又何德何能要被一味推崇呢？